※ R18,單純的PWP
※ 暴力、下藥、受傷描寫
※ 波本人有夠差。
※ 暴力、下藥、受傷描寫
※ 波本人有夠差。
01.
萊伊閉著眼,安靜地蜷曲在黑暗中。
他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槍聲、叫嚷聲,還有某種沉重物體砸到地面上的聲音,但他不敢肯定,那些聲響隔了一道門板與混凝土牆,同時耳內被自己狂亂的心跳聲佔去大半。
碰碰、碰碰。或許是火藥擊發子彈的聲音和血管搏動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他被那些人打了什麼東西,世界一片朦朧模糊地緩慢旋轉著,像是灌了太多伏特加。
接著是一聲震動地面的巨響,碰!稍涼的氣流拂過臉頰,他不用睜眼也知道門被硬生生地踹開了。隨著開關發出清脆聲響四周明亮了起來,一道腳步聲筆直地朝他的方向走來。
額角傷口淌下來的半乾血液黏住了一邊的眼瞼,萊伊勉強睜開另一隻眼,看到一雙沾著血漬的卡其色褲腳和淺色皮鞋停在眼前。
他的臉貼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各處還在因為之前挨的一頓毆打隱隱作痛,拇指被束帶綁在身後的姿勢讓他連防禦自己都困難萬分。來者用他熟悉的聲線說了些什麼,但他覺得意識就快要像被撈起的魚一樣從手中滑掉了,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反應。
對方見狀先是試探地用腳踢了踢他,見他仍像條死魚一樣躺著便直接往肩膀用力踹了下去。他隨著肩關節傳來的一陣可怕聲響與劇痛低吼出聲,籠罩世界的薄霧瞬間消失無蹤。
「噢,抱歉,力道沒控制好。」波本的聲音像是終於調對了頻率一般的收音機一樣清晰起來。對方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毫無歉意,「你也太沒用了吧,竟然被那種雜魚搞成這副難看的樣子。」
青年蹲下身,一把扯住他的長髮逼他抬起頭來面向自己。「要不是還得折回來救你,我現在早已經舒舒服服地洗掉這身髒血了,而不是在這裡弄得渾身跟屠宰場一樣臭,回去還得報廢掉我很喜歡的這件背心。」波本帶著微笑湊近他低語,語調越是輕柔得像情人的絮語,氣息就越發危險。
「連新買的皮鞋都濺滿那些垃圾的血,這全都是你的錯呢,萊伊。」波本毫不在乎地鬆開手重新站起身來,用鞋尖挑起他的下顎,「你知道嗎,或許我該讓你把我的鞋子舔乾淨。」
感覺到粗糙鞋面擦過脆弱的咽喉,萊伊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虛弱地微笑起來。「而我或許更樂意舔你的其他地方,」他用嘶啞的氣音說,舔了舔裂開的下唇,嚐到滿口金屬味。
他看見波本的瞳孔放大了一瞬,接著脫臼的傷處立刻被狠狠踩住,痛得他從咬緊的齒間擠出一聲如野獸般低沉模糊的咆嘯。對方甚至惡劣地像踩熄菸蒂那樣用腳尖踏著轉了轉,然後看著他被冷汗浸濕、佈滿痛苦神情的臉微笑起來。
「操你。」他說,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
萊伊安靜地低喘著,知道自己痛苦的樣子總是讓波本特別興奮。是啊,光是踩著自己就已經興奮到勃起了,他看著對方股間繃緊的布料嚥了口唾沫。
「操我。」他偏過頭去往踩在肩上的鞋尖落下一個吻,曝露出脖頸線條的動作讓人想起了在爭鬥中落敗而順從地露出咽喉的狼。
02.
我需要發洩,波本想。
他殺了人,不是槍枝遠距離的乾淨俐落,而是混亂的扭打、掙扎,奪下那把差點刺進自己身體裡的小刀劃過對方的頸動脈。致死的暴力一向不是他愛用的手段,但剛才的情況是逼不得已,他渾身被黏稠的血液濺得溼透,睪固酮帶來的暴戾與支配慾加上腎上腺素的亢奮與躁動感都還在體內橫衝直撞,無處可去。
都是這傢伙害的。
他討厭萊伊,該死的他真是恨透了對方從頭上那頂愚蠢的黑色針織帽到那一身同色系的風衣、從雙手插在口袋裡叼著菸的高傲姿態到那副漠不關心的淡漠神情;而自己竟還得為了這傢伙弄得滿身狼狽、差點沒命,如果針對誰的不滿能夠殺人那萊伊大概早已跟他剛才幹掉的傢伙陪葬去了。
不過踹開門後見到以難堪的姿勢被束縛在地的男人倒是稍微給了他那麼一點報復性的慰藉。萊伊的傷勢顯然無關緊要,甚至還有力氣做死地挑釁自己;於是他想他也不必客氣了,光是想著要怎麼讓那張彷彿結了三尺寒冰、顏面表情肌壞死大半的面孔扭曲起來就能為他帶來一種病態的快感。波本總是能把暴力與狂躁轉化成惡質的性慾,而萊伊也強韌得足以承受他所有任性的發洩。
他想萊伊挨的那一針大約是肌肉鬆弛劑一類的東西。波本抽出從死人那裡奪來的小刀割斷萊伊拇指上的束帶(同時腦中閃過趁勢戳他幾刀的想法),試圖把他拉起來,但對方就像是沒了骨頭似渾身軟綿綿地站都站不穩;波本必須撐著他的身體,半拖帶拉地才能把他帶出那棟廢棄建築。途中男人沉甸甸倚在身上的體溫像是液態燃料一樣緩緩滲進皮膚裡,把他體內的火焰澆得越發旺盛熾烈,他幾乎壓抑不住隨便找個暗巷把萊伊拖進去操上幾輪的想法;不過想到蘇格蘭還在車裡等著接應他們,又只得按捺住衝動,繼續拖著肩上他既痛恨又渴求不已的大型累贅前行。
最後他們總算抵達了約定好的地點,深夜一片寂靜的街道中只有路燈下那台黑色廂型車的引擎發出陣陣低鳴。波本直接開了後車門把萊伊扔進去,然後自己跟著爬進車廂裡,一直保持著未熄火狀態的蘇格蘭在波本甩上車門的同時馬上踩住油門將車子駛了出去。
「後面沒追兵,放心,」波本說,「不過這傢伙需要處理傷口。」
「喂,你們是怎麼搞的?你受傷了嗎怎麼滿身都是血?萊伊還活著吧?」透過後照鏡分神看了他們倆一眼的蘇格蘭顯然被那副淒慘模樣嚇了一跳。
「別在意,這不是我的血。」波本舉起破損髒汙的襯衫袖口抹了一把臉。
「……沒死呢。」萊伊閉著眼,抱著脫臼的肩膀癱在後車廂地面上有氣無力地回答。
「別告訴我是你們把彼此搞成那副模樣的,」蘇格蘭聽起來有些頭痛。「老地方?」他問。
「不,別去那裡,」波本報了另一個地址。
「那裡的醫生不是欠了組織一筆錢跑路去了?」駕駛座上的男人有些意外地問道。
「是啊,連診所裡面的器材和物資都來不及搬走呢,而我和萊伊剛好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萊伊聞言睜開一隻眼盯著波本,那隻在陰暗處微微瞇起的橄欖綠瞳讓他想起某種大型貓科動物。
「……隨你們高興吧,別把對方殺掉就好。」蘇格蘭搖搖頭一副聽天由命的語氣,轉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開去。
03.
波本熟練地撬開人去樓空的小診所深鎖的大門,走進去拉下所有對外窗的窗簾,這才打開了門邊的電燈開關;頭頂上的日光燈管亮了起來,這裡幸運地還沒被斷電。他讓蘇格蘭幫忙把萊伊扛進診間,高個子的長髮男人仍然沒辦法靠著自己的雙腿站穩,更別提走路,但意識已經比剛才清楚不少。
萊伊避開受傷的那側肩膀側躺在診間的床上,長而捲曲的瀏海被冷汗黏在臉頰與前額,男人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但以怪異角度扭曲的關節處已經恢復了原狀。這又是拜波本所賜,車內空間足夠寬廣,他趁著一段紅燈壓住萊伊,扯著對方的手臂把被他踹得脫臼的肩關節復位。萊伊咬在齒間的低吼和因銳痛而逐漸清醒警覺起來的眼神都只是讓他更加興奮,擬似暴力的舉動使下身硬得發疼;要不是看在蘇格蘭的份上,他剛才大概會直接在車上把性器塞進萊伊的喉嚨裡。
或許他等下就該這麼做,畢竟是萊伊自己說要舔的。
「給你們兩小時,我先去善後,」蘇格蘭搔著下巴上的鬍渣來回打量了他們幾眼,「還有波本……別玩過頭。」
「謝了,我盡量。」他在器材櫃前回過頭,朝對方露出一個他能擠出的最真誠的笑容。
04.
有時候波本實在搞不懂萊伊究竟是真的喜歡被粗暴地對待,還是出於某種他不清楚目的而配合自己惡劣的喜好。
萊伊很合作,雖然多少得算上肌肉鬆弛劑的效果;剛才讓對方口交的時候他故意壓著男人的頭,強硬地把性器推到前所未及的深處,但直到前端沒入喉頭都還沒引起嘔吐反射,簡直不可思議。龜頭被攣縮的柔軟咽喉壁包裹的快感讓他幾乎想射在萊伊嘴裡,用精液填滿他的喉嚨,讓他嗆咳得連眼淚和鼻水都流出來。不過他沒打算這麼簡單就發洩完畢,所以他把男人翻過去按在床面上,解開對方的皮帶將底褲連同長褲一起扯到大腿中間。診所裡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潤滑劑,只有凡士林能湊合著用,但擴張意外地輕鬆順利,向來很緊的萊伊毫無阻礙地把他整根吞了進去。萊伊幾乎感覺不到痛,只有被填滿的痠脹感讓他低吟出聲,接著波本像片烏雲似的籠罩在他身體上方,狂風暴雨一般襲捲了他。
就像是衝破壩堤的洪水一樣,一路壓抑下來的狂躁終於得以釋放,波本毫不留情地把沸騰翻滾的慾望全數發洩在身下那具身體裡。他用力掐了一把含著性器的緊實臀部,在偏白的皮膚上留下幾道鮮紅色的指痕,行兇一樣粗暴地把陰莖反覆捅進溫熱的腸道深處。撐在床面上的深麥色手臂因施力而浮起筋絡,他以一種主宰的姿態單手按著男人的後腰,沿著背脊把襯衫下襬往上推,讓手指滑過遍布瘀青與陳舊傷疤的皮膚,同時彎下身去啃咬從滑落的長髮間露出的頸背,標記所有物一樣地在上頭留下自己的痕跡。
萊伊毫無抵抗地趴在床上,像隻過度虛弱而不得不擺出順服姿態的獸,他的臉埋在指間皺成一團的床單裡,長髮在背脊上凌亂地披散成一道黑色河流。男人在床上向來就如同平時那樣安靜、冷漠,彷彿無情地被壓著狠操的人不是他一樣疏離,只有偶爾會發出幾聲低低的、不知是舒服還是被弄痛了的悶哼與抽氣聲。
但這還不夠,萊伊的反應遠遠不夠讓他滿足。
「喂,萊伊,你知道嗎,」波本低下頭湊在他耳邊說,語氣甜蜜而溫柔,和蠻橫的動作呈現極端的對比,「我一直很喜歡你忍耐的樣子,那會讓我想要把你折磨到叫出來。」
萊伊勾起嘴角,天殺的他竟然還有餘力做出輕蔑的表情。「那你就試試看吧。」他說,冷不防扯住波本的頭髮,轉頭湊上去給了他一個粗暴的吻。
他們揪著彼此的髮,呼吸和帶血腥味的唾液糾纏在一起,齒列與唇舌激烈碰撞,幾乎像是兩隻餓獸般互相撕咬。接著波本突然起身退了出去,抓住萊伊的身體把他翻到正面,再一次狠狠幹進去。
「呃、……!」萊伊仰起頭繃緊了背部,傷處被牽動的疼痛從他喉間逼出一聲清楚的呻吟。波本扯開男人身上沾滿血跡、灰塵與泥土的襯衫,讓那具肌肉均稱卻傷痕累累的修長軀體在他身下徹底曝露、展開,接著俯下身去咬他的乳尖,用肩膀卡住他的膝窩,以一種幾乎把對方的身體彎折起來的姿勢掐著腿根往深處頂。
叫吧,好好叫出來。他想,洩憤似地加重了在萊伊體內抽插的力道,最好叫到連聲音都沙啞。
05.
他們之間的性向來無關情愛。那不過是一種純粹生理性的發洩、一種爭奪支配權的角力;在肢體糾纏、體液交融之間試圖滿足最原始的暴力慾望。
波本低著頭,感覺混著血和髒汙的汗水沿著臉頰與鼻尖往下滴,淺色的長劉海隨著動作晃動,在眼前灑下一片陰影。萊伊偏向一旁的臉上是眉頭緊鎖的隱忍表情,他整個人泛著一層潮紅,一隻手捏緊成拳擋在嘴唇前,卻擋不住齒縫間漏出的紊亂喘息。
他知道萊伊快到了。男人脹紅的陰莖又硬又挺地貼在下腹上,前端一片濕潤的水光;悶哼的次數多了起來,像是快要克制不住。那雙綠瞳已經不復剛才的清醒,只剩下一片被快感吞沒的茫然;見狀波本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決意要把對方逼上高潮。他插得不深,但每次都精準地擦過敏感的前列腺,而每次擦過那一點,萊伊的身體便觸電似地微幅顫抖。
「嗚呃、啊、啊啊……」男人終究還是鬆開咬緊的牙關呻吟起來,低沉而沙啞,尾端帶著幾乎像啜泣一樣的顫音;偏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隨著每次眨眼往下滴。然後他的喘息急促了起來,身體一陣不由自主的強烈痙攣,手指摸索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了青年的手腕,揚起的下顎形成一道充滿張力的弧。
波本詛咒了一聲,湊上前狠狠咬上突出的喉結,同時感覺到指甲抓撓著陷入手臂皮膚裡的刺痛,伴隨性器被劇烈收縮蠢動的溫暖內壁擠壓,讓他差點跟著繳械。萊伊的高潮持續了一陣子,帶著一種難得一見的無助神情,連串破碎的呻吟從喉間斷續溢出,白濁精液跟著灑滿青紫與紅痕遍佈的小腹。
男人精疲力竭地癱軟了下去,但波本還沒打算饒過他;他甚至不給萊伊緩過來的時間,掐著對方的腰,緩慢而堅定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抽插。
「波、波本……哈、不、啊啊、啊……」萊伊難受地反射性伸手想抓住他,卻牽動了受傷的肩膀而痛得縮了回去;然而手腕還沒垂下就被一把攫住,金髮的青年拉著那隻手湊到唇邊,帶著一種玩弄獵物似的神情舔舐、啃咬起先前束帶在拇指根部留下的紅痕。
彷彿馴服了一匹強大而美麗的野獸一樣,那匹桀傲不遜的獸如今折服在他腳下,任他徹底掌控、支配、蹂躪;純雄性的征服與優越感堪比最高級的麻藥,讓他沈醉、讓他徹底上癮。
波本在那圈有些破皮的紅痕上刻下自己的齒印,灰藍色雙眼的陰暗處閃著嗜虐的光。
【End.】
01.
萊伊閉著眼,安靜地蜷曲在黑暗中。
他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槍聲、叫嚷聲,還有某種沉重物體砸到地面上的聲音,但他不敢肯定,那些聲響隔了一道門板與混凝土牆,同時耳內被自己狂亂的心跳聲佔去大半。
碰碰、碰碰。或許是火藥擊發子彈的聲音和血管搏動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他被那些人打了什麼東西,世界一片朦朧模糊地緩慢旋轉著,像是灌了太多伏特加。
接著是一聲震動地面的巨響,碰!稍涼的氣流拂過臉頰,他不用睜眼也知道門被硬生生地踹開了。隨著開關發出清脆聲響四周明亮了起來,一道腳步聲筆直地朝他的方向走來。
額角傷口淌下來的半乾血液黏住了一邊的眼瞼,萊伊勉強睜開另一隻眼,看到一雙沾著血漬的卡其色褲腳和淺色皮鞋停在眼前。
他的臉貼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各處還在因為之前挨的一頓毆打隱隱作痛,拇指被束帶綁在身後的姿勢讓他連防禦自己都困難萬分。來者用他熟悉的聲線說了些什麼,但他覺得意識就快要像被撈起的魚一樣從手中滑掉了,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反應。
對方見狀先是試探地用腳踢了踢他,見他仍像條死魚一樣躺著便直接往肩膀用力踹了下去。他隨著肩關節傳來的一陣可怕聲響與劇痛低吼出聲,籠罩世界的薄霧瞬間消失無蹤。
「噢,抱歉,力道沒控制好。」波本的聲音像是終於調對了頻率一般的收音機一樣清晰起來。對方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毫無歉意,「你也太沒用了吧,竟然被那種雜魚搞成這副難看的樣子。」
青年蹲下身,一把扯住他的長髮逼他抬起頭來面向自己。「要不是還得折回來救你,我現在早已經舒舒服服地洗掉這身髒血了,而不是在這裡弄得渾身跟屠宰場一樣臭,回去還得報廢掉我很喜歡的這件背心。」波本帶著微笑湊近他低語,語調越是輕柔得像情人的絮語,氣息就越發危險。
「連新買的皮鞋都濺滿那些垃圾的血,這全都是你的錯呢,萊伊。」波本毫不在乎地鬆開手重新站起身來,用鞋尖挑起他的下顎,「你知道嗎,或許我該讓你把我的鞋子舔乾淨。」
感覺到粗糙鞋面擦過脆弱的咽喉,萊伊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虛弱地微笑起來。「而我或許更樂意舔你的其他地方,」他用嘶啞的氣音說,舔了舔裂開的下唇,嚐到滿口金屬味。
他看見波本的瞳孔放大了一瞬,接著脫臼的傷處立刻被狠狠踩住,痛得他從咬緊的齒間擠出一聲如野獸般低沉模糊的咆嘯。對方甚至惡劣地像踩熄菸蒂那樣用腳尖踏著轉了轉,然後看著他被冷汗浸濕、佈滿痛苦神情的臉微笑起來。
「操你。」他說,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
萊伊安靜地低喘著,知道自己痛苦的樣子總是讓波本特別興奮。是啊,光是踩著自己就已經興奮到勃起了,他看著對方股間繃緊的布料嚥了口唾沫。
「操我。」他偏過頭去往踩在肩上的鞋尖落下一個吻,曝露出脖頸線條的動作讓人想起了在爭鬥中落敗而順從地露出咽喉的狼。
02.
我需要發洩,波本想。
他殺了人,不是槍枝遠距離的乾淨俐落,而是混亂的扭打、掙扎,奪下那把差點刺進自己身體裡的小刀劃過對方的頸動脈。致死的暴力一向不是他愛用的手段,但剛才的情況是逼不得已,他渾身被黏稠的血液濺得溼透,睪固酮帶來的暴戾與支配慾加上腎上腺素的亢奮與躁動感都還在體內橫衝直撞,無處可去。
都是這傢伙害的。
他討厭萊伊,該死的他真是恨透了對方從頭上那頂愚蠢的黑色針織帽到那一身同色系的風衣、從雙手插在口袋裡叼著菸的高傲姿態到那副漠不關心的淡漠神情;而自己竟還得為了這傢伙弄得滿身狼狽、差點沒命,如果針對誰的不滿能夠殺人那萊伊大概早已跟他剛才幹掉的傢伙陪葬去了。
不過踹開門後見到以難堪的姿勢被束縛在地的男人倒是稍微給了他那麼一點報復性的慰藉。萊伊的傷勢顯然無關緊要,甚至還有力氣做死地挑釁自己;於是他想他也不必客氣了,光是想著要怎麼讓那張彷彿結了三尺寒冰、顏面表情肌壞死大半的面孔扭曲起來就能為他帶來一種病態的快感。波本總是能把暴力與狂躁轉化成惡質的性慾,而萊伊也強韌得足以承受他所有任性的發洩。
他想萊伊挨的那一針大約是肌肉鬆弛劑一類的東西。波本抽出從死人那裡奪來的小刀割斷萊伊拇指上的束帶(同時腦中閃過趁勢戳他幾刀的想法),試圖把他拉起來,但對方就像是沒了骨頭似渾身軟綿綿地站都站不穩;波本必須撐著他的身體,半拖帶拉地才能把他帶出那棟廢棄建築。途中男人沉甸甸倚在身上的體溫像是液態燃料一樣緩緩滲進皮膚裡,把他體內的火焰澆得越發旺盛熾烈,他幾乎壓抑不住隨便找個暗巷把萊伊拖進去操上幾輪的想法;不過想到蘇格蘭還在車裡等著接應他們,又只得按捺住衝動,繼續拖著肩上他既痛恨又渴求不已的大型累贅前行。
最後他們總算抵達了約定好的地點,深夜一片寂靜的街道中只有路燈下那台黑色廂型車的引擎發出陣陣低鳴。波本直接開了後車門把萊伊扔進去,然後自己跟著爬進車廂裡,一直保持著未熄火狀態的蘇格蘭在波本甩上車門的同時馬上踩住油門將車子駛了出去。
「後面沒追兵,放心,」波本說,「不過這傢伙需要處理傷口。」
「喂,你們是怎麼搞的?你受傷了嗎怎麼滿身都是血?萊伊還活著吧?」透過後照鏡分神看了他們倆一眼的蘇格蘭顯然被那副淒慘模樣嚇了一跳。
「別在意,這不是我的血。」波本舉起破損髒汙的襯衫袖口抹了一把臉。
「……沒死呢。」萊伊閉著眼,抱著脫臼的肩膀癱在後車廂地面上有氣無力地回答。
「別告訴我是你們把彼此搞成那副模樣的,」蘇格蘭聽起來有些頭痛。「老地方?」他問。
「不,別去那裡,」波本報了另一個地址。
「那裡的醫生不是欠了組織一筆錢跑路去了?」駕駛座上的男人有些意外地問道。
「是啊,連診所裡面的器材和物資都來不及搬走呢,而我和萊伊剛好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萊伊聞言睜開一隻眼盯著波本,那隻在陰暗處微微瞇起的橄欖綠瞳讓他想起某種大型貓科動物。
「……隨你們高興吧,別把對方殺掉就好。」蘇格蘭搖搖頭一副聽天由命的語氣,轉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開去。
03.
波本熟練地撬開人去樓空的小診所深鎖的大門,走進去拉下所有對外窗的窗簾,這才打開了門邊的電燈開關;頭頂上的日光燈管亮了起來,這裡幸運地還沒被斷電。他讓蘇格蘭幫忙把萊伊扛進診間,高個子的長髮男人仍然沒辦法靠著自己的雙腿站穩,更別提走路,但意識已經比剛才清楚不少。
萊伊避開受傷的那側肩膀側躺在診間的床上,長而捲曲的瀏海被冷汗黏在臉頰與前額,男人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但以怪異角度扭曲的關節處已經恢復了原狀。這又是拜波本所賜,車內空間足夠寬廣,他趁著一段紅燈壓住萊伊,扯著對方的手臂把被他踹得脫臼的肩關節復位。萊伊咬在齒間的低吼和因銳痛而逐漸清醒警覺起來的眼神都只是讓他更加興奮,擬似暴力的舉動使下身硬得發疼;要不是看在蘇格蘭的份上,他剛才大概會直接在車上把性器塞進萊伊的喉嚨裡。
或許他等下就該這麼做,畢竟是萊伊自己說要舔的。
「給你們兩小時,我先去善後,」蘇格蘭搔著下巴上的鬍渣來回打量了他們幾眼,「還有波本……別玩過頭。」
「謝了,我盡量。」他在器材櫃前回過頭,朝對方露出一個他能擠出的最真誠的笑容。
04.
有時候波本實在搞不懂萊伊究竟是真的喜歡被粗暴地對待,還是出於某種他不清楚目的而配合自己惡劣的喜好。
萊伊很合作,雖然多少得算上肌肉鬆弛劑的效果;剛才讓對方口交的時候他故意壓著男人的頭,強硬地把性器推到前所未及的深處,但直到前端沒入喉頭都還沒引起嘔吐反射,簡直不可思議。龜頭被攣縮的柔軟咽喉壁包裹的快感讓他幾乎想射在萊伊嘴裡,用精液填滿他的喉嚨,讓他嗆咳得連眼淚和鼻水都流出來。不過他沒打算這麼簡單就發洩完畢,所以他把男人翻過去按在床面上,解開對方的皮帶將底褲連同長褲一起扯到大腿中間。診所裡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潤滑劑,只有凡士林能湊合著用,但擴張意外地輕鬆順利,向來很緊的萊伊毫無阻礙地把他整根吞了進去。萊伊幾乎感覺不到痛,只有被填滿的痠脹感讓他低吟出聲,接著波本像片烏雲似的籠罩在他身體上方,狂風暴雨一般襲捲了他。
就像是衝破壩堤的洪水一樣,一路壓抑下來的狂躁終於得以釋放,波本毫不留情地把沸騰翻滾的慾望全數發洩在身下那具身體裡。他用力掐了一把含著性器的緊實臀部,在偏白的皮膚上留下幾道鮮紅色的指痕,行兇一樣粗暴地把陰莖反覆捅進溫熱的腸道深處。撐在床面上的深麥色手臂因施力而浮起筋絡,他以一種主宰的姿態單手按著男人的後腰,沿著背脊把襯衫下襬往上推,讓手指滑過遍布瘀青與陳舊傷疤的皮膚,同時彎下身去啃咬從滑落的長髮間露出的頸背,標記所有物一樣地在上頭留下自己的痕跡。
萊伊毫無抵抗地趴在床上,像隻過度虛弱而不得不擺出順服姿態的獸,他的臉埋在指間皺成一團的床單裡,長髮在背脊上凌亂地披散成一道黑色河流。男人在床上向來就如同平時那樣安靜、冷漠,彷彿無情地被壓著狠操的人不是他一樣疏離,只有偶爾會發出幾聲低低的、不知是舒服還是被弄痛了的悶哼與抽氣聲。
但這還不夠,萊伊的反應遠遠不夠讓他滿足。
「喂,萊伊,你知道嗎,」波本低下頭湊在他耳邊說,語氣甜蜜而溫柔,和蠻橫的動作呈現極端的對比,「我一直很喜歡你忍耐的樣子,那會讓我想要把你折磨到叫出來。」
萊伊勾起嘴角,天殺的他竟然還有餘力做出輕蔑的表情。「那你就試試看吧。」他說,冷不防扯住波本的頭髮,轉頭湊上去給了他一個粗暴的吻。
他們揪著彼此的髮,呼吸和帶血腥味的唾液糾纏在一起,齒列與唇舌激烈碰撞,幾乎像是兩隻餓獸般互相撕咬。接著波本突然起身退了出去,抓住萊伊的身體把他翻到正面,再一次狠狠幹進去。
「呃、……!」萊伊仰起頭繃緊了背部,傷處被牽動的疼痛從他喉間逼出一聲清楚的呻吟。波本扯開男人身上沾滿血跡、灰塵與泥土的襯衫,讓那具肌肉均稱卻傷痕累累的修長軀體在他身下徹底曝露、展開,接著俯下身去咬他的乳尖,用肩膀卡住他的膝窩,以一種幾乎把對方的身體彎折起來的姿勢掐著腿根往深處頂。
叫吧,好好叫出來。他想,洩憤似地加重了在萊伊體內抽插的力道,最好叫到連聲音都沙啞。
05.
他們之間的性向來無關情愛。那不過是一種純粹生理性的發洩、一種爭奪支配權的角力;在肢體糾纏、體液交融之間試圖滿足最原始的暴力慾望。
波本低著頭,感覺混著血和髒汙的汗水沿著臉頰與鼻尖往下滴,淺色的長劉海隨著動作晃動,在眼前灑下一片陰影。萊伊偏向一旁的臉上是眉頭緊鎖的隱忍表情,他整個人泛著一層潮紅,一隻手捏緊成拳擋在嘴唇前,卻擋不住齒縫間漏出的紊亂喘息。
他知道萊伊快到了。男人脹紅的陰莖又硬又挺地貼在下腹上,前端一片濕潤的水光;悶哼的次數多了起來,像是快要克制不住。那雙綠瞳已經不復剛才的清醒,只剩下一片被快感吞沒的茫然;見狀波本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決意要把對方逼上高潮。他插得不深,但每次都精準地擦過敏感的前列腺,而每次擦過那一點,萊伊的身體便觸電似地微幅顫抖。
「嗚呃、啊、啊啊……」男人終究還是鬆開咬緊的牙關呻吟起來,低沉而沙啞,尾端帶著幾乎像啜泣一樣的顫音;偏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隨著每次眨眼往下滴。然後他的喘息急促了起來,身體一陣不由自主的強烈痙攣,手指摸索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了青年的手腕,揚起的下顎形成一道充滿張力的弧。
波本詛咒了一聲,湊上前狠狠咬上突出的喉結,同時感覺到指甲抓撓著陷入手臂皮膚裡的刺痛,伴隨性器被劇烈收縮蠢動的溫暖內壁擠壓,讓他差點跟著繳械。萊伊的高潮持續了一陣子,帶著一種難得一見的無助神情,連串破碎的呻吟從喉間斷續溢出,白濁精液跟著灑滿青紫與紅痕遍佈的小腹。
男人精疲力竭地癱軟了下去,但波本還沒打算饒過他;他甚至不給萊伊緩過來的時間,掐著對方的腰,緩慢而堅定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抽插。
「波、波本……哈、不、啊啊、啊……」萊伊難受地反射性伸手想抓住他,卻牽動了受傷的肩膀而痛得縮了回去;然而手腕還沒垂下就被一把攫住,金髮的青年拉著那隻手湊到唇邊,帶著一種玩弄獵物似的神情舔舐、啃咬起先前束帶在拇指根部留下的紅痕。
彷彿馴服了一匹強大而美麗的野獸一樣,那匹桀傲不遜的獸如今折服在他腳下,任他徹底掌控、支配、蹂躪;純雄性的征服與優越感堪比最高級的麻藥,讓他沈醉、讓他徹底上癮。
波本在那圈有些破皮的紅痕上刻下自己的齒印,灰藍色雙眼的陰暗處閃著嗜虐的光。
【End.】